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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强度厌三次男

凤尾花【女同文学慎入】

!!!高亮!!!

女同文学,不求流量,没事瞎写,不喜左滑。


我和你认识,大概要从高中开始。

你和我同一个班级,同一个宿舍,很欢脱的一个小姑娘,长了一张娃娃脸,皮肤也白的要命,像个瓷器一样给人带来一种很易碎的错觉。当你裹挟着阳光坐到我旁边的那一个瞬间,我并未想过这个女孩会在我生命里刻下一道莫名其妙的烙印——直到现在也一直觉得不可思议。

 

你是一个同性恋。

 

那个时候的人远没有如今人的开放与包容,你也就只敢和亲近的人倾诉苦恼。你倒是有一个男友——别多想,只不过是在未开发性向时期的倾慕者——无从理清错乱的关系,不知道如何去面对。

你说“我真是个垃圾。”

 

这话我不置可否,只不过看着你困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,在宿舍角落蹲下。我似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把手伸到了你的面前,而你则得寸进尺的环住了我。我一愣,听见你抽噎着小声嘟囔:“抱抱我。”

你的语气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。我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臂,任由你把我的衬衫哭的湿透。

 

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似乎近了一步,牵手,结伴,以至于同床共枕。你从未明说过我们的关系,而我从始至终把自己的心思关在笼子里自以为严丝合缝。我们是朋友,即使共枕,即使接吻,即使暧昧不清。我们都知道没办法挑破的事情即使谁提出最后的结果也是山崩地裂,智者不入爱河,而我们两个都是聪明人。

 

你会开玩笑的喊我老婆,吻我的脖颈,找寻我的唇瓣,十指相扣再去咬我的耳垂。你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拨弄我的发尾,坐在我怀里撒娇。

 

我并不是没从你的话里品出不一样的东西来,你也从我的迎合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。我笑笑做出嫌弃的表情,在一个下午变成蠢材。

你放肆的大笑,头发随着风飘来飘去。我想从长凳上站起来,却被油漆暗算了一次,在夕阳里无奈的看着你越来越张狂的笑声。

你似乎很喜欢我的拥抱,每一天每一天都会索求。我调戏你说你好缠人啊。你则慷懒的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,毫不顾忌蹭了又蹭,如同一只阳光午后的波斯猫。我懒得管你,捏捏你的耳骨就想躺倒,你倒是一骨碌钻到我身边,快步扯上被子。

 

高三的时候,你我被揭发。这其实是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会发生的事,从那个下午开始我们就成了世俗里罪无可赦的家伙,我们每一次接吻都在加深我们的罪孽,我们每一个拥抱都是不羁的挑衅。我们从没想过会有好的结局,从开始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爱情就已经自行盖了棺盖,我们的热恋就是殉情。

你被拖曳到操场,我听见你的母亲在狂怒,我几乎发了疯,嚎叫着想冲上去却被当时的老师阻挡的严严实实。,我喊得声斯力竭,行将昏厥。我听见他们说的话,他们指指点点,他们刺探着,螳螂般探出口器来窥探那些可以给他们带来乐子的东西。我有些反胃,在黑压压的一片里寻找你的影子。我找不到你,我们这些人在潮水般的指责里比影子还要黑。

你后来停止了挣扎,好像认了命。我死死的盯着你的红色发箍,你却借机冲到我面前拉我的手,我看见你被拖走前用嘴型说等我。

我丢失了我的眼泪。我哭不出来,咬着下唇承担着眼眶的酸疼。我觉得我好像死了。
最后一次看见你是毕业照。你瘦了不少,我目送你离开,一句话也说不上。

我被扼住喉咙。行将窒息。

 

我们没有再见面


我后来听说你早早相亲嫁人,为了远离这座城市考了编导,事业有成。而我则为了躲避人群的窥探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殡葬行业。我们走向两个极端,一个是众星捧月的公主,一个是无人问津的丑小鸭。我时常会看你的剧本,妄图从荧幕里的人脸里品出来当年的爱意和狂热。

我早已消沉,当年的凤尾花枯萎的只剩一点点花茎支撑着苟延残喘的生命。这一行当不大,多么也就那几个人,于是我理所应当的认为这片花田就这样会被抛弃了。直到那天师兄敲响我的门。

 

我收拾好东西出去,转身就看见穿着红色长裙的你,你本想矜持,却最终扑过来抱住了我。我很奇怪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的心思还是干干净净的摆在我面前,趁机端详你的样貌。你依旧白皙到透明,拥抱我的时候裙角裹住我的腿。我妄图推开你而无果,只好笑着去拍你的背。

你把离婚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。

 

秋天的时候我们搬到了同一座房子,合用一套被褥,抢着同一件卫衣。你时常迷迷糊糊的用错漱口杯,做饭的时候放很多很多的调料。你一如既往的爱吃甜食,没办法的我只好强硬的控制住了你的糖罐。你气呼呼的来咬我的手,随后来讨一块酥。

你的工作无需出门,除了导演就更少见人。于是你就这样借机整日窝在家里,一肚子坏水的不是今天拆了书架就是明天摔碎了锅碗。我倒也不愿说什么重话,把你惯成骄纵的猫咪。

 

直到那天我窥到牙杯上残留的那一抹血迹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,多年的经验让我在你的身上嗅到了暮色的气息,以至于瞳孔圆睁。我逼问你,你撒娇未果节节败退,最后淡然的吐出癌症的秘密。我那天第一次对你吼,质问你为什么不去治疗,语气凛冽像个丢了魂的恶鬼。我声音有些破碎,可你一愣随后眼泪吧嗒吧嗒大颗大颗的往下掉。我一下子慌了阵脚,最后两个人一起瑟缩在被子里。

我抱着你,你揽着我。当年窒息的错觉又一次出现在我身上

我说。你杀了我吧。

 

我辞去了工作,带着你去想去的任何地方, 上海,北京,连带着那座我们千方百计逃离的小城,你依旧很有活力,拉着我的手去看当年的老师。我们在石碑前驻足,你站了良久才带了点厌恶的起身,骄纵的和我提各种各样的要求,包括要我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一把火烧掉,包括什么样的石碑,包括葬礼的流程。我云淡风轻的照单全收,笑闹你的胡说,最后没奈何的答了声好。

我完全没法拒绝你的任何请求。

 

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房子里,你的病情再一次恶化,化疗,药物,还有病痛把你变了个样,可我依旧能看见当初那个缩在墙角的孩子的影子。

你低泣着说我好疼啊。

 

我也疼,我心脏疼,疼的我五脏六腑浑身的器官都揪着的刺痛。我恍惚的想,我是不是也坏了,可我又想,我可不能坏。我要是坏了,就没人能照顾我的宝贝了。

 

你开始暴躁易怒,从医院搬回家里后又开始了鸡飞狗跳盆落碗碎的日子。可这回你不再弯着笑眼和我说是不小心的,你流泪,我也陪着你流泪。

那个时候我才发现,其实你也舍不得这个世界。

 

我费劲心思去哄你,给你买各种你喜欢的东西,陪你去各路你想去的地方。你最喜欢去电影院,翻来覆去的看那些你自己写出来的剧本,你指着这个那个角色对我说,你看,她身上有你的影子。你看,她身上也有你的影子。

我看着你那么费劲想在这个世间留下来痕迹的样子,背过身去抹自己的眼角,然后陪着你一遍又一遍看那些东西。原来如此,原来那些当年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来缅怀我的爱情的时候,其实他们都是我。

 

我们说了很多话,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我爱你这件事。我看见你在笑,我的嘴角颤抖,几乎用尽力气想让它上扬。我成功了,可是在嘴角翘起那一瞬间眼泪簌的一下止不住的掉。

你后来对我说,别哭啊。

 

你阖眼的时候依旧攥着我的手。我站在那里,泪流满面。

那个时候我想啊,我们的花期,就那么结束了,结束的莫名其妙,结束的猝不及防。我以为我会重新盛开,但原来在很久以前,我们的根就早已经烂掉了。我们费力的苟延残喘,最后依旧逃不过的枯萎瑟缩。

我依旧哭不出来,我好像连水分都缺失的一干二净。

 

欲壑难填,求求你,再开一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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